耀世娱乐

小伙捡漏买辆“死档”宝马,拉回家直接砌进围墙当装饰,找车队气势汹汹赶到后全傻了:这让我怎么拖?

发布日期:2025-12-12 15:28:30 点击次数:128

“拖走?你倒是给我说说,这玩意儿怎么拖?”

为首的壮汉名叫赵彪,是这一带出了名的“收车队长”,手里捏着那把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备用钥匙,此刻却像捏着一块烫手的红炭。

他指着眼前这一幕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嘴里的烟卷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满是尘土的地上。

站在他对面的陈峰,手里端着个不锈钢保温杯,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,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钥匙给你了,车也在那儿,手续都在这。但我丑话说在前头,动车行,别动我的墙。”

赵彪身后的七八个兄弟,手里拿着撬棍和拖车钩,一个个张大了嘴巴,愣是没人敢上前一步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这哪里是收车?

这简直是撞了邪!

01.

陈峰把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五菱宏光熄了火,车身猛地抖了两下,才极不情愿地安静下来。

刚进家门,一股油烟味夹杂着红烧带鱼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
这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自建房,三层小楼,院子挺大,但堆满了陈峰搞装修剩下的边角料——半桶干硬的乳胶漆、几捆生锈的钢筋,还有一堆不知何年何月的PVC管。

“回来了?洗手吃饭。”

媳妇王霞正端着盘子往桌上放,脸色不太好看。

陈峰换了拖鞋,那双沾满白灰的劳保鞋被他踢到了门后头。“今天怎么吃带鱼了?不过节不过年的。”

“隔壁老张家二小子满月酒,随了五百块钱,人家回礼给的一箱带鱼。”

王霞把盘子重重往桌上一磕,汤汁溅了几滴在桌布上。

陈峰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五百块,这在他们这个家庭不算小数目。

他是个搞装修的小包工头,说是包工头,其实手底下也就三五个散兵游勇,活儿有一搭没一搭。

“五百?咱们家上回随礼不是三百吗?怎么涨价了?”

陈峰坐下来,拿起筷子,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水电费还没交。

“你也知道那是上回?”

王霞解下围裙,一屁股坐在他对面,语气里带着刺,“老张家上个月买了辆大众途观,落地二十多万。今天酒席上,人家那是风光无限,敬酒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嘴,说改天带咱们去兜风。”

陈峰闷头夹了一块带鱼,没接茬。

“你就没听出来人家话里的意思?”

王霞越说越来气,“咱们家那辆破面包车,上周接送儿子放学,停在校门口,保安都让往远了停,说影响市容。儿子回来都跟我哭,说同学笑话他家车像收破烂的。”

“那车还能开,发动机刚大修过。”陈峰小声辩解了一句。

“能开?夏天空调不出风,冬天窗户漏风!

陈峰,我也不是非逼你买豪车,但你看看周围,连卖菜的刘大脑袋都换了辆二手哈弗。

你呢?

三十好几的人了,整天开个破面包到处乱窜,过年回老家你不嫌丢人,我都替你臊得慌!”

王霞说着,眼圈有点红了。

这几年日子过得紧巴,陈峰老实肯干,但就是发不了财。

“行了,别说了。”

陈峰放下筷子,那块带鱼也没心思吃了,“我这两天正琢磨这事儿呢。手头有点工程款快下来了,我想着……换一辆。”

“换啥?又是二手捷达?”

“不,”陈峰抬起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,“这次换个好的。能撑场面的。”

“你有多少钱你自己没数?撑场面?别到时候连油都加不起。”

王霞虽然嘴硬,但听说要换车,语气明显软了一些。

陈峰摸了摸兜里的烟盒,那是包十块钱的红塔山,被压得扁扁的。

他心里有个计划,一个有点冒险,但绝对能让他这个家彻底“翻身”的计划。

02.

第二天一早,陈峰没去工地,而是骑着电瓶车,七拐八拐地钻进了城南的一片废弃厂区。

这里是地下二手车交易的一个隐秘据点。

没有正规的展厅,只有一排排落满灰尘的车,停在疯长的杂草里。

看门的大黄狗懒洋洋地趴在生锈的铁门边,连叫都懒得叫。

“哟,陈老板!稀客啊!”

说话的是个光头胖子,脖子上挂着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,手里盘着俩核桃。

这是“胖子吴”,专门倒腾“非正常”车辆的中间人。

“少扯淡,喊我陈峰就行。”陈峰把车停好,递了根烟过去。

胖子吴接过烟,别在耳朵上,笑眯眯地问:“今儿个是来看货?还是出货?”

“想弄辆车。要有面儿的,最好是BBA,年份别太老,成色要新。”陈峰开门见山。

胖子吴上下打量了陈峰一眼,眼神里带着几分狐疑:

“陈峰,咱哥俩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。BBA那玩意儿,随便一辆不得二三十万起步?你最近发财了?”

“手里就五万块钱。”陈峰伸出一个巴掌。

胖子吴一听,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:“五万?还要面儿?还要成色新?你去买个车模吧,那个新。”

“正经车肯定买不到,我不买正经的。”

陈峰压低了声音,往四周看了看,“有没有那种……死档的?”

胖子吴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。

他收起了嬉皮笑脸,把陈峰拉到旁边的遮阳棚底下。

所谓“死档车”,就是车主因为债务问题把车抵押了,最后还不上钱,车被债主卖出来变现。

这种车不能过户,也就是法律意义上不属于你,而且随时可能被原车主的债主偷回去、抢回去。

也就是俗称的“虽然你花了钱,但车随时可能没”。

“你胆子不小啊。”

胖子吴压低声音,“这玩意儿便宜是便宜,但那就是个烫手山芋。搞不好哪天你开着开着,就被一帮人给截了,到时候钱车两空,还得挨顿揍。”

“我有数。你就说有没有吧。”

陈峰眼神坚定。他太需要一辆车来堵住周围人的嘴,来给老婆孩子挣回点面子。至于风险,他昨晚想了一宿,想出个绝妙的法子。

胖子吴琢磨了一会儿,招招手:“跟我来。”

两人穿过一片杂草丛,走到一个偏僻的彩钢瓦棚子里。

胖子吴掀开一块满是灰尘的帆布。

那一瞬间,陈峰的眼睛亮了。

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5,虽然车身有点脏,但那霸气的流线、宽大的轮胎,还有那个蓝白相间的车标,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散发着一种“昂贵”的气息。

“16款的,顶配。原车主是个搞房地产的,资金链断了跑路了。车况精品,才跑了四万公里。”

胖子吴拍了拍车引擎盖,“外面市场价怎么也得三十多万,这车我也急着出手,怕手里压久了出事。你要是敢接,四万五拿走。”

四万五。买一辆宝马X5。

“手续呢?”陈峰问。

“只有一把钥匙,一本行驶证,还有一份债权转让合同。其他的,啥也没有。”

胖子吴摊手,“而且我得提醒你,这车身上背着好几道查封,那个担保公司的人正在满世界找这车呢,都有定位。”

陈峰围着车转了两圈,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车身。

他仿佛看到了开着这车回村时,邻居们羡慕的眼神,还有老婆王霞惊讶的表情。

“定位不用你管,我有办法拆。四万一口价,我现在转账。”陈峰咬了咬牙。

胖子吴愣了一下,随即竖起大拇指:“是个狠人。成交!”

03.

当天晚上,一辆平板拖车轰隆隆地开到了陈峰家门口。

这时候正是晚饭后的消食时间,街坊邻居都在外面遛弯。

巨大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。

“哎哟,这是谁家买大件了?”

“看着像车啊,还得用拖车拖?”

当那辆黑得发亮的宝马X5从拖车上缓缓卸下来的时候,人群瞬间炸开了锅。

“卧槽!宝马!X5啊!”

“这不是陈峰家吗?老陈发财了?”

“乖乖,这车得百十来万吧?我就说老陈平时闷声不响的,肯定是在憋大招!”

陈峰站在门口,指挥着拖车师傅卸车,脸上挂着一种极力掩饰的得意。

他给周围散了一圈烟,嘴里谦虚着:

“哪里哪里,一般般,代步工具而已。”

王霞听到动静,系着围裙跑出来。

看到那辆庞然大物停在自家院门口,整个人都傻了。

她手里的锅铲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“陈峰!你疯了?你哪来的钱?你是去抢银行了还是卖肾了?”

王霞冲过来,一把抓住陈峰的胳膊,声音都在抖。

还没等陈峰解释,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。

“作孽啊!这是作孽啊!”

丈母娘赵翠花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。

老太太今年六十多,平时最看重的就是钱。她一眼看到那豪车,第一反应不是高兴,而是恐慌。

“你个败家子!咱们家还要不要过日子了?孩子的学费交了吗?房顶漏水修了吗?你买个这铁疙瘩回来干什么?能吃还是能喝?”

赵翠花指着陈峰的鼻子就开始骂。

周围邻居的议论声更大了,有的羡慕,有的嫉妒,也有的等着看笑话。

陈峰把王霞和丈母娘拉进院子,关上大铁门,隔绝了外面的视线。

“妈,霞子,你们听我说。这车没花多少钱。”陈峰压低声音解释。

“没花多少钱是多少?那是宝马!把你卖了值那个轮子钱吗?”赵翠花气得直拍大腿。

“四万。”陈峰伸出四根手指。

院子里瞬间安静了。

王霞瞪大了眼睛,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老公:“四万?你买个宝马X5?陈峰,你是不是被人骗了?这是事故车?死人车?还是……”

“是抵押车,死档。”陈峰老实交代。

一听这话,王霞的脸瞬间煞白,眼泪直接下来了:

“陈峰,你是不是傻?那种车你也敢碰?我听人说过,那种车开出去就要被抢的,还有警察抓!你是想进去蹲大牢吗?”

“就是啊!”赵翠花也反应过来了,“这不就是黑车吗?你这是把祸害招进门啊!明天赶紧退了!退了!”

“退不了。”陈峰点了根烟,蹲在花坛边上,看着那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车,“合同签了,钱转了。这车现在就是咱们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王霞气得浑身发抖,“咱们家一共就那点存款,那是给儿子存的补习班钱!你个混蛋!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
王霞哭着跑回了屋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房门。

赵翠花指着陈峰骂了半天,最后也跺着脚回屋了:“你自己看着办!明天要是有人上门要债,我跟你没完!”

院子里只剩下陈峰和那辆巨大的宝马车。

他摸了摸车标,喃喃自语:“放心,谁也抢不走。我有办法。”

04.

接下来的三天,陈峰家成了全村的焦点。但奇怪的是,陈峰并没有把车开出去显摆。

相反,他买回来了一车红砖、两吨水泥、一堆沙子,还有顶级的钢筋。

“这老陈是要盖新房?”邻居们趴在墙头议论。

“不像啊,我看他在院墙那里比划半天了。”

陈峰确实没闲着。

他把那辆宝马车开进了院子,紧贴着那堵面向街道的院墙。

这堵墙是自家宅基地的边界,外面就是村里的主干道,人来人往。

他并没有去修发动机,也没有去换机油。他穿上那身满是灰浆的工作服,戴上手套,开始和水泥。

王霞这几天一直在跟他冷战,看到他在院子里折腾,终于忍不住了:

“你在干嘛?车坏了你不修,你在那砌墙干什么?”

陈峰头也没回,一边熟练地用瓦刀铲起水泥,一边说:“谁说我要修车?我要把它‘种’在家里。”

接下来的操作,让王霞彻底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受刺激疯了。

陈峰拆掉了院墙的一段,然后把宝马车倒进去,车头朝外,车尾朝里。接着,他开始沿着车身的轮廓……砌砖。

他不是简单地把车围起来,而是用钢筋水泥,将车身与新砌的墙体浇筑在了一起!

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车漆,用塑料膜包好,然后在底盘、轮毂、甚至车门缝隙处,都打入了膨胀螺丝,在这上面焊接钢筋网。

“你疯了?!你把车砌墙里?”

王霞惊叫道,手里的洗衣盆都翻了,“这以后怎么开?”

“谁说我要开?”

陈峰停下手里的活,擦了一把汗,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“这车四万块买来,就是为了看的。开了要被抢,不开谁能抢?我要让它变成咱们家的一部分,变成这堵墙的一部分。”

“你……简直不可理喻!”

虽然嘴上骂,但王霞看着那辆逐渐被砖石“吞没”的豪车,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
这车头露在墙外面,正对着大马路,像是一个巨大的、昂贵的雕塑。

陈峰的手艺极好。他不仅仅是砌墙,他还给车头做了个造型,用了最好的文化石贴面,还装了两个感应射灯。

完工那天,正是黄昏。

从马路上一看,一辆崭新的宝马X5仿佛是从墙里“破壁而出”,气势逼人,既霸道又艺术。这哪里是违章建筑,简直就是现代艺术品。

陈峰拍了拍手上的灰,看着自己的杰作,满意地笑了。

“定位我没拆,也不用拆。”

陈峰对目瞪口呆的王霞说,“我就要让他们找过来。让他们看看,这车,他们怎么拿走。”

05.

一个月后。

该来的终于来了。

那天下午,天阴沉沉的,像是要下暴雨。

陈峰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喝茶,手里把玩着那把宝马车钥匙。

突然,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门外响起。

三辆黑色的丰田普拉多横七竖八地停在了陈峰家门口,把路堵得严严实实。车门打开,下来十几个彪形大汉。这些人个个剃着寸头,有的胳膊上还露着纹身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
为首的正是赵彪,某担保公司的所谓“外访队”队长,专收烂账坏账。

“定位显示就在这儿!”赵彪看了一眼手里的平板电脑,定位的小红点正闪烁在眼前这个院子里。

“兄弟们,干活!把车拖走!”赵彪一挥手,气势汹汹。

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。

通常只要找到车,不管三七二十一,备用钥匙一开,或者直接拖车钩一挂,拉着就跑。至于车主的哭闹,他们见多了。

几个大汉拿着工具冲向大门。

“哐当!”铁门被猛地踹了一脚。

“开门!快点开门!我们是xx租赁公司的,依法收车!”赵彪在外面吼道。

大门缓缓打开了。

陈峰站在门口,一脸平静,甚至还带着点微笑:“几位大哥,这么大火气?进来喝口水?”

“少废话!车呢?”赵彪推开陈峰,带着人就往院子里冲。

然而,当他们冲进院子,绕过影壁墙,看到那辆目标车辆时,所有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。

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十几个人,手里举着撬棍、拖车绳、液压钳,保持着冲锋的姿势,却一个个僵立在原地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
赵彪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狠话,此刻全都卡在了喉咙里,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他这辈子收过几百辆车。

藏在地窖里的见过,沉在鱼塘里的见过,拆成零件藏在床底下的也见过。

但他发誓,他做梦也没见过眼前这种场面。

只见那辆宝马X5,此刻正静静地“停”在那里。

但问题是……它不是停在地上。

赵彪颤抖着手,指着那辆车,转头看向陈峰,嘴唇哆嗦着,半天没挤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
他带来的拖车司机也凑了过来,看了一眼现场,然后绝望地摘下帽子,抓了抓头皮,带着哭腔对赵彪说道:

“彪……彪哥……这……这活儿没法干啊。”

“怎么没法干?给我拖!”赵彪下意识地吼了一句,但这吼声里明显底气不足。

司机指着那辆车,一脸崩溃:“彪哥,您仔细瞅瞅……这他妈要是硬拖,别说这辆宝马,我看这半个村子的墙都得塌!”

赵彪重新看向那辆车,终于看清了每一个细节,他的脑瓜子“嗡”地一声响了。

这哪里是一辆车?

这分明是……

06.

赵彪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“流氓”的改装。

那辆宝马X5,并不是简单地被砌在了墙里。它成了墙的“骨架”。

车轮被卸掉了,轮毂的位置直接焊接了手指粗的螺纹钢,深深地扎进了地基里。车顶上方,浇筑了一根巨大的钢筋混凝土横梁,横梁上还顺势搭了个葡萄架,一直延伸到院子内部的主屋房檐。

换句话说,这辆车现在不仅仅是个装饰,它是这面院墙,甚至半个院子遮阳棚的“承重柱”。

“彪哥……你看这……”拖车司机擦了一把冷汗,指着车底盘下面,“这底下也浇筑了。这哥们儿把底盘的大梁跟地基焊死了,然后灌了高标号的水泥。这要是硬拔,非得把这面墙,连带那个葡萄架,甚至后面那个配电箱全给拽塌了不可。”

赵彪脸上的横肉抽搐着。他转过头,死死盯着陈峰。

陈峰依旧坐在躺椅上,手里捧着茶杯,像是个看戏的局外人。

“姓陈的,你挺会玩啊。”赵彪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你这是故意损毁他人财物,知道吗?”

“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讲。”陈峰放下茶杯,慢悠悠地站起来,拍了拍裤腿上的灰,“第一,这车是我花真金白银买的债权车,我有合同。第二,我这是搞家庭装修,怎么叫损毁?这叫艺术改造。”

“少废话!这车的所有权还是租赁公司的!你把它砌墙里,我们怎么收?”赵彪怒吼道。

“那是你们的事。”陈峰摊开双手,一脸无辜,“车就在这儿,我也没藏着掖着。钥匙我也给你们了。你们要收,尽管收。但是——”

陈峰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:“这墙是我家的合法财产,这地基是我家的宅基地。你们要是动我的墙一砖一瓦,或者因为拖车导致我家房子塌了、葡萄架倒了砸伤了人,咱们就得去派出所好好说道说道了。”

“你吓唬我?”赵彪上前一步,身后的十几个兄弟也跟着围了上来。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
就在这时,一直躲在屋里的王霞突然冲了出来。

她手里拿着一把切菜刀,虽然手在抖,但眼神却异常凶狠:“你们干什么!私闯民宅是不是?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!大不了鱼死网破!”

看着平时唯唯诺诺的老婆此刻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自己身前,陈峰心里涌过一阵暖流。

赵彪愣了一下。他是求财的,不是求命的。这要是真闹出人命或者大规模械斗,性质就变了。

“行,算你狠。”赵彪指了指陈峰,又指了指那辆“长”在墙里的宝马,“但我告诉你,这事儿没完。兄弟们,就在这儿守着!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不出门,这墙能一辈子不拆!”

07.

收车队真的住下了。

三辆普拉多堵在门口,十几个人轮班倒。白天他们在车里睡觉、打牌,晚上就在陈峰家门口支起烧烤架,喝啤酒、吹牛逼,把音乐放得震天响。

这是一种心理战。他们想用这种无赖的方式,逼陈峰崩溃,逼他主动把车拆出来。

第一天晚上,陈峰家几乎没人睡着。

赵翠花在屋里不停地念叨:“造孽啊,这是招惹了黑社会啊,咱们搬家吧,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”

王霞则坐在床边,看着窗外那些闪烁的车灯和喧闹的人群,一言不发。

陈峰躺在床上,闭着眼,但他听得见妻子的呼吸声很乱。

“怕吗?”陈峰轻声问。

王霞沉默了很久,才说:“怕。那些人看着不像好人。”

“后悔让我买车吗?”

“后悔。”王霞转过头,借着月光看着丈夫的侧脸,“但我更恨这帮欺负人的。凭什么?咱们花了钱,虽然是贪便宜买了抵押车,但也是血汗钱。他们凭什么像土匪一样堵在门口?”

陈峰坐起来,点了一根烟。火光明明灭灭,照亮了他那张平时看起来有些木讷,此刻却格外坚毅的脸。

“霞子,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砌这堵墙吗?”

王霞摇摇头。

“不仅仅是为了防他们抢车。”陈峰吐出一口烟圈,“我是为了这口气。咱们结婚十年了,我没本事,让你跟着我受穷,让丈母娘看不起,让儿子在学校抬不起头。这辆车,虽然来路不正,但它现在立在那儿,那就是咱家的门面,是咱家的骨头。”

陈峰的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要是现在认怂了,让他们把车拆走了,咱家的墙也就塌了。墙塌了,以后谁都能来踩咱们一脚。”

王霞听着听着,眼泪流了下来。她第一次发现,这个平日里只会埋头干活的男人,骨子里竟然这么硬。

“睡吧。”陈峰掐灭了烟头,“明天我有办法治他们。”

第二天一早,赵彪是被一阵刺耳的电锯声吵醒的。

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车门,发现陈峰正站在院墙上(也就是那辆宝马车的车顶上方),手里拿着个大喇叭。

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。

“各位老少爷们儿!”陈峰拿着喇叭喊道,“大家都来看看啊!这帮人自称是收车的,却在我家门口随地大小便,乱扔垃圾,还要威胁恐吓我全家!这是什么行为?这是扫黑除恶的漏网之鱼啊!”

赵彪脸都绿了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
“我胡说?”陈峰冷笑一声,指了指门口安装的几个监控探头,“我都录下来了。昨晚谁在墙根底下尿尿,谁把啤酒瓶子扔我院子里,清清楚楚。待会儿我就把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上,标题我都想好了——《黑恶势力围攻老实农民,随地大小便素质堪忧》。”

“你敢!”赵彪慌了。他们这行,最怕的就是曝光,尤其是这种带颜色的负面曝光。
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陈峰从兜里掏出手机,“我现在就发。”

“别别别!”赵彪赶紧摆手,“兄弟,有话好说。我们也没干啥啊,就是……就是在车里休息。”

“休息去别处休息,别堵我家门。”陈峰寸步不让,“还有,把你们扔的垃圾捡干净。不然我现在就报警,告你们寻衅滋事。”

村民们开始指指点点。

“就是啊,太不像话了。” “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?” “看着人五人六的,怎么还在人家门口尿尿呢?”

在舆论的压力下,赵彪那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兄弟,只能灰溜溜地弯下腰,开始捡地上的烟头和啤酒瓶。

看着这一幕,王霞站在院子里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她觉得,那个站在墙头拿着大喇叭的丈夫,真的很帅。

08.

虽然暂时压住了赵彪的气焰,但事情并没有解决。

赵彪那边显然接到了上级的死命令,不把车弄回去不给结账。于是,他们换了策略——不闹腾了,就死盯着。只要陈峰敢动这辆车,或者敢把车拆下来,他们就动手。

甚至,赵彪找来了一个懂行的建筑工,开始在墙外测量,试图寻找“无损拆墙”的方案。

矛盾的激化发生在一个雨夜。

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,电闪雷鸣。

赵彪那伙人喝了点酒,耐心耗尽了。那个建筑工说,只要把车轮位置的几个连接点敲碎,再用大马力拖车硬拽,墙可能会裂,但应该不会全塌。

酒壮怂人胆。赵彪决定动手。

凌晨两点,大雨掩盖了所有的声音。

几个黑影摸到了墙根底下,手里拿着大锤和电钻。

“动手!”赵彪低喝一声。

“滋——”电钻刺入水泥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。紧接着是“咚!咚!”的大锤砸墙声。

陈峰睡觉警醒,听到动静立马翻身下床。他连鞋都没穿,抄起门后的一根钢管就冲了出去。

“住手!”

陈峰打开院子的大灯。强光下,赵彪几个人正疯狂地破坏着墙体的根基。

那辆宝马车的保险杠已经被砸烂了一块,露出里面的防撞梁。

“赵彪!你这是找死!”陈峰红了眼。这不仅仅是车,这是他亲手砌的墙,是他的家。

赵彪借着酒劲,也不管不顾了:“给我砸!把车拖出来!出了事我担着!”

“砰!”

一块碎砖飞过来,砸在了陈峰的额头上,鲜血瞬间流了下来,混合着雨水糊住了眼睛。

“爸爸!”

一声稚嫩却凄厉的喊声响起。

只见陈峰那十岁的儿子小宝,穿着睡衣冲了出来,张开双臂挡在陈峰面前,手里还拿着一个奥特曼的玩具。

“不许打我爸爸!坏人!滚开!”

孩子的出现,让混乱的场面凝固了一秒。

紧接着,王霞也冲了出来,手里不再是菜刀,而是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我已经报警了!派出所就在隔壁村,五分钟就到!你们谁敢动一下,这辈子都别想出来!”

看着头上流血的陈峰,护着父亲的孩子,还有疯狂录像的女人。

赵彪手里的锤子举在半空,砸不下去了。

他虽然是个混混,但也没到底线全无的地步。更重要的是,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。

在这个雨夜,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划破了长空。

09.

派出所的审讯室里,灯光惨白。

陈峰头上包着纱布,坐在椅子上,神情疲惫但坦然。赵彪则蹲在角落里,酒醒了一半,一脸懊丧。

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个老民警,姓李,大家都叫他老李。

老李看着桌上的笔录,又看了看墙上投影出来的现场照片——那辆半镶嵌在墙里、此刻保险杠破损的宝马X5,忍不住摘下眼镜,揉了揉太阳穴。

“我当警察三十年,奇葩事见多了。”老李指着照片,“把宝马砌墙里当承重墙用的,你是第一个。”

陈峰苦笑了一下:“李警官,我也是没办法。我那是合法买的债权,为了防贼。”

“防贼?”老李瞪了他一眼,“那也不能把自己家搞成碉堡啊。不过——”

老李转头看向赵彪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猛地一拍桌子:“赵彪!你长本事了啊!深夜私闯民宅,损坏他人财物,还致人受伤!怎么着?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?你想坐几年?”

赵彪吓得一哆嗦:“李所,误会,真是误会。我们是去收车的,那车……”

“那车属于经济纠纷!”老李打断他,“经济纠纷去法院起诉!谁给你的权力半夜拿大锤去人家家里砸墙?那墙要是倒了,砸死这一家老小,你那是故意杀人知道吗?!”

赵彪彻底蔫了,低着头不敢吭声。

“行了。”老李合上笔录,“赵彪这伙人,寻衅滋事,先拘留十五天。至于医药费和墙体的修缮费,一分不少得赔。”

处理完赵彪,老李看向陈峰,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陈峰啊,你也别得意。赵彪是被抓了,但事儿没完。这车的债权方肯定会把你告上法庭。你这做法……虽然解气,但在法律上,风险很大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陈峰点点头,“但我做好了准备。哪怕上法庭,我也要争个理字。”

从派出所出来,天已经亮了。

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。王霞扶着陈峰,看着丈夫头上的纱布,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
“疼吗?”

“不疼。”陈峰握住妻子的手,“心里痛快。”

回到家,看着那辆虽然受了点“皮外伤”,但依然稳稳当当镶嵌在墙里的宝马车,陈峰觉得,这一仗,他赢了第一回合。

10.

正如老李所说,真正的较量在法庭。

半个月后,陈峰收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。原告是某融资租赁公司,要求陈峰返还车辆,并赔偿车辆折旧损失。

村里人都替陈峰捏把汗。

“老陈这次悬了,人家那是大公司,法务团队厉害着呢。” “就是啊,胳膊拧不过大腿,这车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
开庭那天,陈峰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——虽然是那是当年结婚时买的,现在穿着有点紧。王霞陪着他,两人手牵手走进了法院。

法庭上,原告律师言辞犀利。

“审判长,被告陈峰明知车辆为抵押财产,仍非法购买并恶意处置。他将车辆浇筑在墙体中,严重侵害了我方的物权。我们请求法院判令被告立即拆除墙体,归还车辆。”

轮到陈峰发言了。

他没有请律师,因为请不起。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纸,那是他自己写的答辩状。

“审判长,我不懂太深奥的法律。但我知道几个理。”

陈峰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:

“第一,我买这车,花了四万块。虽然是债权转让,但我付出了对价,我是善意第三人。在这辆车没有被法律正式判定归属前,我有权使用和保管。”

“第二,关于‘恶意处置’。我想请大家看一组照片。”

陈峰提交了一组照片,正是他家那面墙的特写,以及一张他在网上找的结构力学图(虽然画得很简陋)。

“这辆车,现在不是一辆交通工具。它的发动机已经不再转动,它的油箱已经排空。它的轮毂与地基焊接,车顶与房梁浇筑。根据《民法典》,它现在已经成为了我房屋这一‘不动产’的附着物。”

“如果强行把车取出来,我的院墙会倒塌,我的葡萄架会掉落,甚至会影响我主屋的地基安全。这不仅是财产损失,更是安全隐患。”

陈峰顿了顿,看着原告席:“你们要车?可以。但这车现在就是一堆废铁加砖头。你们把它挖走,除了得到一堆废铜烂铁,还要赔偿我重建院墙的几十万费用。这笔账,你们算过吗?”

原告律师愣住了。他打过很多官司,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“把动产变成不动产”的无赖打法。但从法律逻辑上讲,由于产生了物理上的“添附”,确实很难在不破坏主物(房屋)的情况下分离从物(车)。

法官听完,也微微皱起了眉头,低头和旁边的陪审员低语了几句。

这案子,判返还吧,执行难度极大,且社会成本太高;不判返还吧,原告的权利确实受损。

最后,法官敲响了法槌:“鉴于本案情况特殊,现在休庭,组织双方调解。”

11.

调解室里。

原告公司的代表是个精明的中年人,此时也没了刚才的气势。他也算过账了,如果真的强行执行,找工程队拆墙、赔偿、再把这辆报废的X5拖回去,这一套下来,成本可能比车本身还贵。

这车在他们账上就是个坏账,能回一点血是一点。

“陈先生,我们也是做生意的,不想把事情做绝。”代表松了口,“车既然已经砌进去了,我们也认可取回成本过高。但是,你四万块钱买个X5,这便宜占得太大了。我们没法向公司交代。”

“那你们想怎么样?”陈峰问。

“补差价。”代表伸出两根手指,“再补两万。这车的所有权彻底归你,我们配合你把大本(机动车登记证书)拿出来,虽然这车以后可能永远开不了,也过不了户,但债权债务两清,没人再会来骚扰你。”

六万块。买一辆宝马X5。虽然是砌在墙里的。

陈峰心里盘算了一下。这两万,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还是有点吃力。

这时候,一直没说话的王霞突然开口了。

“一万。”王霞斩钉截铁地说,“我们就剩一万块钱存款了。要是行,现在就转账;要是不行,你们就派人来拆墙吧。拆完了记得把墙给我砌回去,还得砌得跟我老公手艺一样好,少一块砖我都告到底!”

代表看着这个眼神犀利的农村妇女,又看了看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陈峰,叹了口气。

“行行行,一万就一万!就当交个朋友,真是怕了你们两口子了。”

协议签署的那一刻,陈峰的手有点抖。

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激动。

困扰了他几个月,像大山一样压在头顶的阴霾,终于散了。这辆车,从今天开始,真正姓“陈”了。它不再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,而是陈家光明正大的财产。

12.

三个月后。

陈峰家的院子,成了十里八乡的“网红打卡地”。

那辆镶嵌在墙里的宝马X5,经过陈峰的再次精装修,变得更加漂亮了。他在车里装了霓虹灯带,晚上通电后,蓝色的幽光从车窗透出来,配合着墙体的文化石纹理,充满了赛博朋克的魔幻感。

更有意思的是,陈峰把车内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“茶室”。

他拆掉了后排座椅,在车里放了个小茶几。闲来无事,他就和王霞坐在车里,隔着挡风玻璃看外面的街景,喝茶聊天。

这件奇葩的“艺术品”,不仅没让陈峰丢人,反而让他“火”了。

有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,陈峰那精湛的泥瓦手艺和奇思妙想的设计,引来了一片点赞。

“这师傅手艺绝了!” “这才是真正的豪车上墙!” “我也想请这师傅给我家院子设计设计!”

因为这个活广告,陈峰的装修生意突然好了起来。不再是以前那种修修补补的小活,好几个城里的别墅业主专门开车过来,请他去给花园做景观设计和施工。

这天傍晚。

陈峰刚从工地上回来,手里提着两瓶好酒,还有一只烧鸡。

院子里,王霞正在葡萄架下摆桌子。葡萄架正是搭在那辆宝马车的车顶横梁上,绿意盎然,硕果累累。

丈母娘赵翠花正抱着孙子在车旁玩,老太太现在逢人就夸:“哎呀,我这女婿,脑子活,手艺好!你看这车,多气派!全村独一份!”

“回来了?洗手吃饭!”王霞笑着迎上来,接过陈峰手里的酒。

“今天啥日子?喝这么好的酒?”陈峰笑着问。

“庆祝咱们家焕然一新啊。”王霞指了指那辆车,又指了指陈峰,“也庆祝我老公,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。”

一家人围坐在葡萄架下,晚风习习。

陈峰倒了一杯酒,看着身边贤惠的妻子,看着懂事的儿子,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丈母娘,最后目光落在身旁那辆静默的宝马车上。

那蓝白相间的车标,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

它曾经是一个虚荣的梦,是一个沉重的负担,是一个危险的诱饵。但现在,它是一块基石,一块见证了这个普通家庭在风雨中没有倒下,反而凝结得更加坚固的基石。

“来,干杯!”

酒杯碰撞的声音,清脆悦耳。

陈峰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,化作一团火热,暖遍全身。

生活,不就是像这砌墙一样吗?遇到烂砖头不要紧,只要水泥好,手艺硬,照样能把它砌成一道风景。

这日子,算是彻底让他给盘活了。

声明: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。图片非真实画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