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世娱乐

康生的另一面:鲜为人知的博学多才

发布日期:2025-10-08 07:13:16 点击次数:126

1937年12月,王明、康生、陈云乘坐同一架飞机从苏联返回延安。康生在苏联共产党代表团中与王明相仿,身为政治局委员,地位显赫。次年春,即1938年五六月间,康生曾在马列学院授课,负责讲授党的理论。他的讲授条理清晰,言辞准确,毫无重复,情感充沛。在授课过程中,他提到了一位人物——饶漱石,新四军的政委,华东局的书记,素有“机关枪”之称。康生对饶漱石赞誉有加,称其擅长地下工作,赞不绝口。

康生才识渊博,对中国古代的文学艺术领域了如指掌。尤其精研戏曲历史。在书法、篆刻等领域,他均有深厚造诣。他的书法、篆刻、画作均颇具水准,却从不轻易展示。当他重返祖国,用四川方言形容便是十分“识趣”。他在文化方面颇有造诣,若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,即便是对这些高雅文艺有所了解,似乎也不太适宜。因此,一些领导人的诗作,并未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发表。而董老等人的作品,偶尔会以小报的边角地带作为发表平台。

康生的学识广博,一旦展露,往往招致诸多麻烦。他对于所学之物的掌握,往往超出常人的想象。他对京戏了如指掌,不仅精通唱念做打,甚至连京戏乐队的指挥小鼓技艺也颇为精湛。我(曾彦修,曾担任人民出版社的总编辑,彼时正值延安,是一位刚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热血青年。在1938年7月1日,延安首次庆祝建党十七周年之际,党校举行了一场纪念大会。马列学院的学员们被邀请参加,并在中午和晚上享用了丰盛的聚餐。党校位于延安城东约十几至二十里处,而马列学院则在北门外约七八里远。我们一大早就出发,抵达后便宰杀猪羊,享受了一顿丰盛的餐食。中午的会议中,还迎来了几位美国共产党的青年参与者。康生担任大会主席,张闻天发表了报告,晚上的节目则是京剧《打渔杀家》。江青扮演女儿萧桂英,表演出色。那时的江青正值二十七八岁,容貌出众。人们当时便知道,江青不仅擅长电影表演,还精通京剧。阿甲在剧中扮演父亲萧恩。然而,后来江青对阿甲进行了严厉的打压。当时江青与毛泽东还不是夫妻,她还是党校的学生。康生作为党校校长,动员江青出演萧桂英一角,并亲自指挥乐队。1980年,我在广西参加会议时,遇到了当时的党校同事、也是马列学院的同学韩世富和李成铁。我询问他们那天是否康生负责击鼓,他们证实说确实如此。他们补充说,为此准备了大约一个月,演出前他们已经多次观看过排练。

康生什么时间去学这些东西呢?他在苏联住了几年可以在莫斯科看中文古籍,但一九三八年能打小鼓,哪里学的?说明他是何等聪明。领导我们土改的时候,他还给我们讲京戏。他问我们,“你们明白‘水袖功夫’是什么吗?”他解释道,评判一个演员的演技高低,只需观察其水袖的挥动便可知一二。在旧社会,“水袖功夫”一词颇为流行,若某人被誉为“水袖功夫”,便意味着其技艺出类拔萃。然而,我们青年中无人能解其意。他详细阐释,一个演员的功底,往往从水袖的挥动中便能窥见。水袖的运用并非易事,你们切不可轻视,这种功夫能反映出演员的修养,尤其是青衣演员,尽管只是甩动几下,却能将人物的各种悲欢离合表现得淋漓尽致。由此可见,康生对中国文化的了解,并非仅仅浅尝辄止,而是博大精深。他在分析《西厢记》时指出,你们只知道王实甫的《西厢记》,实际上董解元的《西厢记》更胜一筹,这是很多人未曾了解的。他总能随口引用一段,让我们比较优劣。他对中国文化的深入了解,源自自学。在苏联的数年以及延安的岁月里,他都是勤奋好学。他的聪明才智和出色的记忆力,让人不禁佩服。

康生的学识技艺出类拔萃,其中不乏深奥难懂之处,以至于常人即便倾注毕生精力,亦难以望其项背。在业界高层,私下里都知晓他对齐白石并无倾慕之情,甚至特意刻制了一方闲章“鲁赤水”,用以与齐白石相抗衡,并常将其钤印于个人雅玩之作上。通常而言,拥有深厚传统国学底蕴和鉴赏力者,对文物收藏均怀有浓厚兴趣,康生亦然。大约在198年左右……〇她从故宫取走了一些毛笔,其中不乏象牙笔杆,然而这却是“公平交易”,她以每支四五元的价格从故宫购得。我似乎还见过故宫开具给她的收条存根。当时,众人看完后纷纷表示:这成何体统!

至于康生这一篇章,我们不过略窥一斑。然而这部分却是上乘之作:康生断不至于犯下江青那样的笑话。他所展示的书籍,乃是我国著名的中国戏曲专家傅惜华的珍藏,恐怕堪称全国之最。康生尽管将“帝、封、资”文化的积累焚之一炬,却凭借职权将文化中的瑰宝搜罗于己。唉,一边狂飙猛进地破坏,一边又把佳品往自己这边揽,这又算作何事呢!

1956年,故宫博物院太和殿中展出了的一方唐代陶龟砚,吸引了康生的目光。他声称“借用”一观,却终究未能归还。鉴于故宫博物院账目上的不便,不得不为其办理调拨手续,该砚台最终归康生所有。

在1968年至1972年期间,康生频繁造访北京市文管处,累计达32次,其行径盗取图书达12080册,文物1102件。这些赃物中,不乏宋元及明代版本的珍贵孤本图书,囊括了2000多年前的青铜器,以及1000年前的古砚、碑帖、书画和印章,更有30万年前的玳瑁化石。这些珍品不仅承载着深厚的历史价值,亦蕴含着卓越的艺术魅力,其中不乏举世无双的国宝级文物。

在康生所“借”之物中,有一方制作精巧的瓦砚,女专家解释称,此类瓦砚在中国境内现存数量极为有限,且多已流失海外,恐怕唯有康生所藏的这一方仍留于境内。此外,还有半枚虎符,女专家指出,此物是在解放后于京郊出土的,质地为玉,而通常此类虎符均为铜制,这枚玉质的虎符实为世间仅此一件。由此可见,康生所追求的,无疑是独一无二的或是极为罕见的珍品。

不可否认,他是个聪明之辈。他采用“借”而非“买”的策略来经营文物,这相较于他人高价购入的做法,无疑更为巧妙高明。

康生的书法作品,在艺术领域堪称佳作。他更是能左右手并用,挥毫泼墨。以下附上几张作品,供大家欣赏,尤其要注意观察其落款。

在2020年的拍卖盛事中,康生的两通信札与双钩书法作品,以及三帧镜心,最终以高达HK$177,500的价格成交。此外,康生另一幅作品《沁园春·长沙》亦在2021年的香港金钟拍卖会上,以HK$44,625的价格成功易手。

康生博学多才,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广泛的知识,这在党的历史上恐怕无人能出其右。陈独秀虽略知古学,却未能深入钻研。瞿秋白虽有所涉猎,但似乎亦未能精通诸多学问。

在那激情燃烧的1948年,我依旧投身于土地改革的洪流之中。临近春节,我们一行人抵达了黄河北岸,靠近黄河的阳信,随后又抵达了何家湾村,那里正是渤海区党委的所在地。春节期间,由于不便外出,我们便继续留在了何家湾。就在那时,一件事情引起了我们的注意。康生向我们详细讲述了薄一波等六十一人如何重获自由的经过,一切叙述得异常清晰。据他所述,这六十一个人在出狱时,填写了特定的表格,并登报公开,完成了出狱的相关手续。然而,在“文革”期间,康生却宣称他们全部是“叛徒”。

在前往山东进行土地改革的前夕,康生已在当地逗留了一月有余。彼时,邓子恢正负责渤海区党委的整党工作——土地改革的前期往往以整党作为首要步骤。邓老先生的作风不及康生那般犀利,面对棘手之事,他显得力不从心。于是,人事调整随之而来,指挥权移交给了康生。康生被指派后,行事自有一套,随心所欲。他在山东境内对两个区党委进行了整顿。其一为渤海区党委书记,名叫景晓村,当时年仅三十余岁,在当地享有极高的威望。康生不仅将景晓村从领导岗位上拉下,还将渤海区行署主任一同牵连。另一例则是胶东区党委书记林浩。我们抵达阳信不久,康生便从胶东赶回何家湾,将林浩也进行了处理。

关于这两人的详细信息,我们一无所知。然而,通过毛岸英,我们却能感受到一些端倪。当时我们四人同住一室,共睡一炕,分别是于光远、史敬棠、我以及毛岸英,我们四个人的身材都不算矮小。毛岸英刚从苏联归来不久,言谈举止较为随意。那时我们称呼康生为“康老”。毛岸英提到,康老对林浩的处理过于粗暴。这里的“粗暴”一词,是我现在使用的,因为我们习惯用这个词,至于毛岸英当时是否也用这个词,我已记不清楚。他的意思是康老处理事情过于粗暴。一个政治局委员,怎能如此对待他人呢?!

在“文革”时期,康生对人的迫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列出了一系列名单,包括党的中央委员会成员和民主党派的要员,这些人遭受了他的残酷打压。仅以他的秘书凌云为例,这位在延安枣园社会部时期就担任秘书要职的重要人物,在1947至1948年间作为整个工作团的秘书跟随康生前往山东。康生对其信任有加,然而,他却将凌云投入了监狱。大约在七八年前,我曾与凌云相见。我问他为何在“文革”期间被囚禁长达十多年,康生难道不知情吗?凌云回答说,这全是康生的所为。我感到惊讶,追问康生为何要抓他,他则表示不知其所以然,认为无论从公还是从私的角度看,康生都没有抓捕他的理由和必要。凌云还讲述了一个例子,提到康生和夫人曹轶欧(我们称之为曹大姐)在济南因为某些原因关系紧张,康生甚至患上了神经病。为了不让他们关系恶化影响到工作,康生让曹大姐住进自己的好房子。当时康生担任山东中央分局书记。凌云说,他不仅长期为康生服务,还帮助调解了康生家庭的矛盾,但不知为何,自己被关押在秦城也是康生提议的。凌云并未详细说明原因。我问他,康生为何要抓捕他,他不是老资格,虽然后来成为了安全部长,但在党内并不显赫。如此迫害到凌云,实在令人难以理解。

不论是在延安时期,还是在建国之后,每逢有任何名目,他不仅对他人进行整治,更是肆无忌惮地牵连无辜。如在“抢救运动”期间,他随意对人指指点点,给人扣上帽子,定下罪名,甚至在得知被指认者是其弟弟后,又轻率地将罪名抹去。建国后,当他掌管中央党校大权时,若路上遇到不顺眼之人,便指责其不似好人,从而让对方陷入困境。如此随意整治他人,最终被永远开除党籍,实属意料之中。即便那四人得势,为了平息其他同志的怒火,康生也难免会被推出来作为牺牲品,或许康生对个人的身后事并不太在意吧。

此人思路清晰,绝非迷糊之人。在特定情境下,他能够倾听他人所反映的真实情况,并且展现出宽容之度。凌云的某件事情可作为佐证。

1947年大约是六月或七月,在晋西北地区进行土地改革时,康生担任团长,我则是团员,团员总数不超过七八人。在七月,康生在晋西北临县的郝家坡主持了一次土改工作会议。由于天气炎热,大组长张邦英和张琴秋不愿长途跋涉八天去参会,便派我去旁听。在前往兴县郝家坡的路上,我已经从中央办公厅行政处的工作人员那里了解到康生那里的情况。当晚,我寄宿在他们所在的村庄。那个村庄中居住着吴玉章、王明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民主人士,他们年事已高,需要特别关照,因此办公厅行政处的人员也在这里。尽管这些同志平日里并不常往来,但彼此都很熟悉,从1941年到1946年,都是老相识,彼此之间建立了信任。他们告诉我,康生那里的情况相当特殊,各机关干部意见分歧严重。土改工作团的名声在外,人尽皆知。他们指出,到处都有打人、挖掘地财的现象,尤其是挖掘祖坟的行为尤为严重。康生当时担任中央土改团的团长、政治局委员以及长期的社会部长,因此无人敢得罪他。在这里居住的不仅有康生和他的团队,还有后方工作委员会的成员,以及叶剑英、杨尚昆等人,这些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,并且对此感到不满,但都不敢发声,担心被扣上右倾的帽子。办公厅行政处的几位同志建议我见一见吴老,并向康生反映情况。说实话,我也感到害怕。我表示,吴老年事已高,这么晚了,七八点钟可能已经休息了,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。我知道,吴玉章的话可能不起作用,康生也不会听取我的意见。我本想亲自去说,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。

抵达郝家坡后,我便加入了会议。我确实是在旁听,聆听晋绥分局举办的土改工作会议。此次会议要求各区域汇报土改工作团的进展情况。尽管晋绥地区地域有限,经济亦较为贫困,但地委的数量却高达八个。与会者包括晋绥分局的书记李井泉,以及数位部长和几位参与试点的县委书记。此时,陈伯达已离开,未能与会,因刘少奇需前往西柏坡设立中央工委,途经此地时,便将陈伯达一同带走。陈伯达亦带走了田家英,因此,他们的小组实际上已被撤销。保德小组的廖鲁言出席了会议,于光远亦在场。然而,由于于光远的手指严重化脓,他正在兴县接受治疗,自始至终未能与会。因此,康生所带领的工作团仅有两人参加,而我则作为旁听者。

此次会议,尽管名义上由李井泉担任主持,实则主导权掌握在康生手中。那么,究竟发生了何种问题呢?康生提出了一项颇具局限性的规定:仅以满足贫苦雇农的需求为出发点。鉴于当时普遍的贫困状况,农村各地均陷入困境,因此康生主张在贫困之中寻求对策,即便是对于不应被没收的财产也加以没收,以此来实现对贫苦雇农的支持。在整个会议过程中,康生领导下的讨论,均紧紧围绕着他讲话的精神展开,着重强调动员群众,推动斗争。会议要求对地主进行彻底的斗争,务必将其彻底打倒。此外,康生还引用了毛主席的《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》。然而,这篇报告在现今已被全面修订。

在晋西北地区,康生推行了哪些措施?首先,他赞同并推广了“化形地主”的概念。所谓“化形地主”,指的是那些表面上看似贫困的家庭,实际上却在隐藏财富。这一做法导致了对许多人的家庭背景进行了三代追溯。只要祖辈曾是地主,即便到了第三代,仍被视为地主,被称作“破落地主”或“化形地主”。其次,他提倡挖掘土地,搜寻所谓的“地财”。由于农村贫困,分配的物资有限,于是开始挖掘土地,声称元宝、银元等贵重物品都埋藏在地下,导致各地纷纷挖掘。一般而言,老实的农民即便生活贫困,也不愿参与这种违背良心的行为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厚葬习俗盛行,稍微富裕的家庭会使用银器、元宝等陪葬品。然而,晋西北地区金器较少。在临县,挖掘坟墓的现象相当普遍。试点村庄中的许多地方都在挖掘坟墓,这种错误行为已经无法控制,严重破坏了社会道德和良心。这种事情,又有谁愿意去做呢?只有那些缺乏道德标准的地痞流氓才会参与。最后,郝家坡也发生了人员伤亡,尤其是妇女遭受了吊打。这是因为要追查家中财宝埋藏的位置。据我所知,郝家坡有二三人自杀。

康生在会议中并未提及此类事宜,也未公开发表相关主张。然而,他的言辞间透露出对这些问题的态度差异。与会者期待他能对这些问题给出明确的态度。毕竟,在他亲自尝试的领域发生了悲剧,作为政治局的一员,他理应有所表态。然而,他却未对此进行任何批评。

“这样的东西会误人子弟,赶紧将其销毁。”这实际上意味着该文件被废弃,不再适原来晋绥分局土地改革的时候,有个内部划分阶级的文件。这个文件是懂一些马列主义,懂一些政治经济学的人做的,原则上是比较正确的。地主主要是收租,没有剥削关系,怎么叫地主?所以。基本标准是对的。但是,在郝家坡会上,最严重的是,康生把晋绥分局的这个内部文件否定了。因为拿这个标准看,很多人不够地主。康生在会上说,用。

我们在朔县采取的措施,与他在临县所强调的截然不同,具体做法亦大相径庭。然而,当我单独进行汇报时,康生却能虚心听取。若他对我所陈之事置若罔闻,转而对我进行打压,指责我右倾,那我的处境便岌岌可危。这一事件充分表明,他并非愚钝之辈,内心洞若观火。在我阐述观点之际,他并未提出异议,甚至在汇报过程中,他至少沉默了一个小时。

在这场汇报中,主动开口的是他。关于此事,我素未对外提及。毕竟,一旦道出,旁人难免会怀疑我是在夸大其词,声称康生非凡。然而,那日的情形却是如此。汇报于当晚十一点钟启动,是凌云在白天提前告知我的。但康生坚持要求我进行单独汇报。在汇报过程中,他首先向我详细介绍了他所在单位的工作情况,让我感到既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无奈之下,鉴于对方身份之尊贵,我只能耐心听完再行汇报。

我的言辞显得颇为艰涩,我携带了三份土样和一袋糠制的窝头,用旧报纸包裹着。其中一份是沙土,我指出它占全村土地的九成以上,然而分配给村民十几至二十亩时,他们却不予理会。第二份土样则是重沙土,含有部分非沙成分,占据全村约六七成。这样一来,已有九成多。第三份是沙土与壤土各半的混合土壤,仅在全村中占有大约百分之一二的比例。种植作物,唯有在这样的土地上才能收获,而且还需要充足的肥料和井水。在北方,用水井之水浇灌农田,这在南方人看来难以想象,因为南方水源充沛。而北方则有甜水井与苦水井之别。我所在的村庄——前柳村,就有两口水井,一甜一苦。在北方,水质清甜无异味的水井被称为甜水井,而苦水井则含有盐碱、硝或苦味,这些水只适合日常饮用,不适宜灌溉庄稼。在北方,能打出甜水井,被视为天赐之福。在好的地方,有井水灌溉,一亩地能收获几百甚至上千斤。我在汇报时提到,我们不仅分配了土地,还了解了群众的意见,但他们大多没有兴趣,因为原本拥有较好土地的中农,一旦换得沙土,实际上并未获利。我还向康生展示了那袋糠窝头。康生问这是否是百姓的食物,我回答说是县委和我在县委时食用的。因此,当地对于土地分配并不热衷(朔县是新解放区)。我深知康生的精明,对于从事保卫工作的人来说,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精明。如果没有携带实物,仅凭我的身份,我能说些什么呢?这次汇报,康生听得很仔细,或许觉得我这个年轻人竟能如此汇报。若不加思考地乱说,也无法解决问题。因此,那天晚上他没有对我采取任何措施。或许,从那晚起,他对我有了新的认识,认为我不是随口胡言的人。总的来说,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

那天我汇报情况说,我们那个村没有地主,只有两个“富农”,并且讲了详细情况。他们是富裕,但是不够富农条件,因为他们根本上是自己劳动。他说,“你这书呆子。”仅用“书呆子”这一称号来讽刺我,就已非同寻常,他并未指责我为“反革命”、“反党”或站在地主立场,只是让我被“扫地出门”,以满足贫雇农的期望。此事反映出他的言行并不一致。尽管他了解到实际情况,却依然坚持极端的“左”倾做法。至于原因,现在无法一一细说。他不过是背后一套,表面一套。表面上的做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追求个人升迁。

康生并未因我在晋西北土改中所汇报的情况,以及我所采取的措施与他存在差异,便将我视为反动派。解放初期,我计划前往青岛治疗关节炎,途经济南,便前往山东分局组织部报到。当时,他的夫人曹轶欧大姐担任组织部长一职。抵达后,康生邀请我留下几日。他带我至他的私人办公室,向我展示了他精心刻制的各式图章。他还特意拿出济南国民党总司令王耀武的图章,并亲自为我示范盖章。我深知,他此举意在表明,他认为我并非一个毫无主见之人,尽管我比他年轻十余岁。

他感慨道,尽管在济南逗留已久,却尚未踏足大明湖。恰逢下周日,我打算前往,希望你能陪我同行。次日,我们夫妇、凌云(时任济南市公安局长)、我,租了一条游船,在大明湖上畅游。不仅如此,他还引领我们上岸,参观了王耀武逃亡时留下的那个洞口。大明湖的部分区域被厚墙所围。尽管我们身份悬殊,一个是普通党员,另一个则是政治局委员,但他对我的接待格外周到。他先前并不认识我,而我在晋西北的汇报内容与他所熟知的不同,那他为何当时没有将我视为敌人呢?这表明他的内心与外在表现不尽相同,我早已有所察觉。

一九六〇1958年六月,我抵达上海辞海编辑所。此次通知是在同一年,我所在单位的领导王子野因单位有编撰《蒋介石全集》的任务,要求我参与注释工作而延后。1979年我重返北京时,曾拜访了王子野。他告诉我,在我离开后,他遇到了康生。康生询问我的近况,我回答说他去了上海辞海。康生不解地问:“你们为何不通知我一声?”王子野对此解释道,康生这么说,他也不甚理解,告诉中宣部已经足够,为何还必须告知他本人?王子野表示,既然你已经离开了,那就这样吧。他提及此事,并非意图对你不利。当时他提到,让你从事资料整理工作也无妨,即摘录马列的相关观点,为写作组撰写反修批判文章提供素材。看样子这仅是指这项工作。因为你背负着‘帽子’,无法加入写作组,但写作组确实需要资料,而你能够提供。这样的写作组并无任何机密性,只是进行空洞的对抗,因此让你协助,并不奇怪。他说你离开是好事,否则可能会带来麻烦。

我提出这些观点,旨在揭示一个事实:康生,他看似凶狠的外表下,实则内心有着清晰的算计——他必须维持极端“左”倾、打击一切的形象才能攀升地位。然而,在暗地里,他也渴望了解某些真相。那些敢于向他真实反映情况的人,并不会因此遭受不测。与康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闻天,他带有一丝书生气息,堪称真正的君子。康生则没有这种书生气,他的中国传统文化素养甚至超越了张闻天,但他一生深藏不露,从不显露自己的才华,从未创作过一首诗或一幅画。原因何在?在党内,谁敢展示自己的才华?诗歌,谁能超越神灵?若你的作品超越了神,又有谁敢公之于众?历史上莫不如此。一个帝王若自诩诗艺、书法高超,又有哪个臣子敢展示?例如,隋炀帝就有因一首诗中的一句“空梁落燕泥”而将著名大臣薛道衡处死的典故。薛道衡是当时有才华的大臣。自此,后世的大臣们皆明白,若皇帝通晓诗词歌赋,臣子们唯有装傻。皇帝若喜好书法,臣子书写时便得故意潦草。皇帝若擅长作诗,臣子作诗时则需表现出自己的诗作连厕纸都不如。若你的作品超越了皇帝,那你的生命也将岌岌可危。历史上的帝王中,或许只有曹操与唐太宗相对开明,他们允许臣子展示艺术才华。而在这两位中,曹操的开明程度甚至超过了唐太宗。

康生此人身怀多艺,其造诣之深,已达令人瞠目结舌之境。凡是对文学艺术有深刻理解者,往往怀有高雅的志向,然而他却偏爱陷害他人,常常如“瓜蔓抄”一般牵连无辜。这种行径与其才情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,实在令人不胜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