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事儿？
一个邻居，想买你家那辆开了好多年、自己动手改得特顺手的老爷车。
这倒没什么。
但他加了个条件：你得先把发动机、变速箱、轮子、方向盘全拆了，光送个车壳子过去。
你听着，是不是觉得他出门前喝了两杯？
前阵子，俄罗斯就有人提了这么个事儿。他们一位叫谢尔盖·卡根诺夫的议员公开说，想买咱们的辽宁舰。
还特意强调，我们必须把舰上所有武器装备都拆干净，让它变回一个空壳子，才能卖给他们。
说实话，我第一次听到这消息，还以为是谁在网上编的段子。
可这事儿，它就是真的。
这就让人纳闷了，他们图啥呢？买个空船壳子回去当纪念品？
要弄明白这事，得先看看他们自己家里，发生了什么。
俄罗斯海军的心头肉，也是他们唯一的一艘航母，“库兹涅佐夫”号，这些年过得那叫一个惨。
它在船厂里趴了快八年了，说是维修升级，结果越修越破。
先是有一回，给它托举着的那个巨大浮动船坞，叫PD-50，不知道怎么就断电了。一个几万吨的钢铁大家伙，咕咚咕咚就沉了。
更要命的是，船坞上一台七十吨重的起重机，没站稳，一头从半空中栽了下来。
咣当一声。
不偏不倚，正好砸在“库兹涅佐夫”号的飞行甲板上。砸出个二十来米长的大窟窿，能从甲板直接看到天。
这还没完。
过了一年，好不容易拖到另一个船厂，工人在船舱里焊东西，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。
一场大火烧了起来。
烧了足足六百多平米，船体熏得黢黑，里面精密的线路和设备估计都烧成了一坨。还搭进去了两条人命，十多个人受伤。
一次天灾，一次人祸。
再加上黑海舰队的旗舰“莫斯科”号，在战场上说沉就沉了。
你把这些事儿串起来看，就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一个曾经让整个西方世界都睡不着觉的强大海军，如今连自己唯一的航母都保不住了。
所以他们急了，到处找船。
找来找去，嘿，目光落在了咱们的辽宁舰身上。
可能在他们眼里，辽宁舰不就是从他们前身苏联那儿分出去的“瓦良格”号嘛，兜兜转转，好像要回来也说得过去。
但他们好像忘了，或者说，故意忽略了一段往事。
咱们当初拿到的，那是什么？
那是一个在黑海边上泡了快十年，风吹雨淋，锈迹斑斑的巨大铁壳子。苏联解体，家分了，它成了乌克兰的累赘。没钱继续造，拆了卖废铁又嫌可惜，就那么扔着。
那时候，咱们的一个商人，徐增平，站了出来。
他没说要买航母，那会儿谁敢这么说。他成立了个旅游公司，满世界说，要在澳门搞一个史无前例的海上浮动大赌场。
这个计划听起来天马行空，但乌克兰人信了。或者说，他们愿意信。
就这样，咱们用一个商业计划，合理合法地，把这个没人要的铁疙瘩买了下来。
可回家，才是最难的一步。
船要从黑海出来，必须过土耳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。土耳其背后站着谁，大家都清楚。他们死活不放行，各种理由，说船太大，不安全，会堵塞航道。
这一拖，就是一年多。
那段日子，充满了各种看不见的角力。我们这边，外交人员跑断了腿，一遍遍地谈判。最后还是请希腊出面做担保，又交了一大笔保证金，才算把路打通。
那艘锈迹斑斑的“瓦良格”号，在海上漂了六百多天，绕了半个地球，才终于抵达大连港。
你琢磨琢磨，这艘船，从它踏上归途的那一刻起，它的命运就已经和过去彻底割裂了。
它不再是“瓦良格”了。
它承载的是我们那一代人对海洋的渴望，和一种不服输的劲头。
运回来之后，它在大连港的船坞里，安安静静地躺了七年。
这七年，我们干了什么？
不是刷了遍漆，装几个灯泡那么简单。
我们几乎是把它拆成了一堆零件，再用我们自己的技术和理解，把它重新拼装了起来。
它原来的“心脏”，动力系统，我们用自己的给换了。
它原来的“大脑”和“神经”，那些复杂的雷达、火控和电子系统，全部是我们中国工程师从零开始，一点点设计、安装、调试出来的。
它原来的“拳头”，那些导弹发射井、高射炮，也全都换成了我们自己的标准武器。
有人估算过，不算前期购买和运输，光是改造这艘船，我们就投入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，和无数顶尖科研人员十几年的心血。
我们是在用这艘船当蓝本，从头到尾，把航母这个东西彻底学了一遍。
所以，俄罗斯那位议员的提议才显得那么可笑。
他让我们拆掉武器和系统，只卖个船壳。
可他不知道，这个“船壳”的价值，还不到整艘船的百分之一。真正值钱的，真正让它成为“辽宁舰”的，恰恰就是那些他让我们拆掉的东西。
这就像你花了大价钱和无数心血，把一间毛坯房，装修成了智能家居一应俱全的豪宅。结果原房东跑过来说，你把装修都扒了，把房子还给我吧。
这不讲道理。
而且，就算我们真把一个“中国心”的航母给了他们，他们也玩不转。他们的导弹、飞机、雷达，跟我们这套系统根本不兼容。后勤维护、零件更换，更是想都别想。
说到底，他们还是活在自己的记忆里。
他们不知道，当他们还在为一艘老船的命运发愁时，我们早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靠买空壳子来学习的学生了。
辽宁舰，对我们来说，是“新手村”的毕业证书，是我们的“001”号。
紧接着，我们完全靠自己的力量，造出了山东舰，“002”号。
现在，更厉害的福建舰，“003”号，也已经下水了。它用的那个电磁弹射技术，就像一个巨型弹弓，能把更重、更先进的飞机，“嗖”地一下弹射出去，全世界都没几个国家能做到。
我们已经跑出很远了。
所以，辽宁舰对我们今天的意义，已经变了。
它更像一个功勋卓著的老兵，一个为我们趟出一条路的开拓者。它是我们航母人才的摇篮，我们第一代舰载机飞行员，就是在这艘船的甲板上，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，才飞出了“航母style”。
它的战略价值，它的历史意义，根本无法用钱来衡量。
所以，当那个“请求”传来的时候，我们听了，可能只会会心一笑。
因为辽宁舰，对我们而言，早已不是一件武器。
它是一座精神的丰碑，而丰碑，是无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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