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头蹲在村口磨刀石旁，烟袋锅子冒着青烟，眯着眼睛盯着远处。
"美军说抗美援朝死了五万，伤了十万，失踪一万。可俺爹那会儿从长津湖回来，脚指头冻掉三个，档案上连名字都写错喽！"他吐了口烟圈，皱纹里藏着七十年前的风雪。
那年冬天冷得邪乎，零下三十度的天气，哈口气都能结成冰溜子。战士小张的绑腿冻得硬邦邦的，脱鞋时连带撕下一层皮。班长瞪着眼骂："龟孙！别嚎！敌人在山那头听着呢！"小张咬着牙把炒面塞回兜里，那炒面噎得嗓子冒烟，可不敢多吃，明天还得冲锋呢。
美军的坦克轰隆隆压过来，老王缩在雪窝里直嘀咕："咱这汉阳造打坦克？还不如烧火棍好使！"可到了半夜，他带着人捆着手榴弹钻车底，炸得美国大兵哭爹喊娘。电台里传来美军惊慌失措的喊叫："到处都是中国人！"其实一个连就剩下三十来人，愣是靠着放鞭炮、吹冲锋号，吓退了一个营。
炊事员老刘背着大铁锅往前线送饭，钻进战壕一看，整个排的战士都冻成了冰雕，枪口还指着敌人方向。后来统计伤亡人数时，这些冻僵的战士被归入"非战斗减员"，连个名字都没留下。美国大兵约翰在回忆录里写："我们管撤退叫'向后方进攻'。"这话说得漂亮，可战场上丢下的钢盔、弹药，都在雪地里默默讲着另一个故事。
电影院里的年轻人看着《长津湖》热血沸腾，攥着拳头喊"干死美国佬"。散场后却挠着头问："真有人能挨饿受冻还打赢仗？"韩国人拍的《太极旗飘扬》里，老兵抹着眼泪说："中国兵凶？美国飞机炸死我全家才叫狠！"好莱坞宁可拍十部打外星人的片子，也不愿意碰朝鲜战争这个话题，输给"小米加步枪"？这事儿说出来多丢面儿！
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：活下来的人得给牺牲的战友家里捎句话。老王揣着七八封家书，走了一个月的山路，找到第一个战士家时，那家的闺女已经嫁人了。第二家的老娘眼睛哭瞎了，摸着信纸直念叨："回来就好，回来就好..."可她的儿子早就埋在了异国的雪地里。老王蹲在村口哭得像个孩子，这些家书，他再也没敢送出去。
美国公布的伤亡数字像变魔术，联合国军总伤亡六十万，美军自己只认五万。合着其他国家的命不算命？战场上捡到的美军日记本里写着："这些中国人不怕死，他们像雪地里的幽灵。"后来有人查档案才发现，写日记的小伙子第二天就被手榴弹送上了天。
七十年前那场仗打得惨烈，七十年后的今天，老李头还在村口等着。等美军档案解密？等更多冰雕连的名字刻上纪念碑？他搓着那双冻伤过的脚，烟袋锅子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长津湖的雪早就化了，可有些东西，就像老李头脚上的冻疮，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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