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个兄弟,一天救回来的命,靠的不全是胆大,更多是死磕到底的那股韧劲。
孙永迁,湖南桃源人,1977年刚进部队的时候,顶着娃娃脸,哪懂啥叫枪林弹雨?
可偏偏上了战场,真刀真枪见红,他愣是成了大家伙口里的“拼命三郎”。
1979年2月17日,天刚亮,炮声就跟鞭炮似的炸开,373团整装待发,棉衣上还沾着昨晚的霜气,人心里都透着一股子紧张劲儿。
孙永迁背着一个不大的急救包,身上啥武器都没有,只有几包绷带和酒精棉球。
这场仗,没给他太多时间琢磨,脚步一迈出去,前面就是谷方阵地,枪子儿乱飞,炮弹到处炸,真是人都快绷不住了。
说句实在话,战场上那气氛比谁家门前的庙会还闹腾。
孙永迁的心咯噔咯噔跟打鼓似的,腿肚子直哆嗦,可一想到要救人,脑子里就剩一股猛劲。
还没过浮桥,连长就被弹片刮了一下,血冒出来老高。
他咬着牙冲上去给连长包扎,手忙脚乱中差点把绷带打结打反了。
连长朝他眨眨眼:“小孙,别手抖,老子还没死!”孙永迁嘿嘿一乐,扯了句:“等你死了,俺才敢抖呢!”一边干活一边憋着笑,手上动作越发利落。
救完连长,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满头是汗,汗水进了眼里,辣得睁不开。
谷方阵地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,没啥遮挡,炮弹和子弹像不要钱似的招呼过来。
孙永迁就像耗子钻米缸,趁着烟雾往前蹿,一会儿给这个战友包扎腿,一会儿又扶着那个战友止血。
他手里的绷带一圈一圈绕,动作熟得像给家门口的老母鸡捆脚。
血喷得满手都是,黏黏糊糊的,身上衣服都粘成一团。
那天光是上午,他就救下二十来号兄弟。
每个救护完了还得赶紧记下名字伤情,忙得团团转。
说来战场上啥人都有,真遇到事儿,有的猛冲,有的怂,还有的眼泪巴巴掉。
那天375团的兵也过来了,刚一交火,一个兄弟就倒在了开阔地。
四下没人敢上去救,他就那样躺着,喊也喊不出声。
孙永迁瞅了一眼,心里七上八下,这要是不上,兄弟就真没救了。
他咬咬牙,趴在地上,一点点往前爬,子弹在头顶上呼呼乱飞,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浸透了。
爬到跟前,他一把把那哥们拖到壕沟里,动作麻利地包扎。
有个人在一边傻站着,孙永迁嘴里嘀咕:“看啥呢?还不来搭把手!”那哥们这才反应过来,一块把人抬上担架,送下阵地。
后来听说375团副团长火气冒天,说自家军医不敢上,反倒让孙永迁抢了先。
当着大家的面,副团长拍着他的肩膀,嘴里一句接一句:“这小子才是块好料!”孙永迁一脸腼腆,嘴里直乐:“俺也就是手快点。”其实心里说不出的酸爽,救人比拿枪冲锋都过瘾。
中午还没捱过去,孙永迁已经救得两手发麻,绷带用光一半。
战场上,血腥味跟铁锈味混在一起,太阳一出来,焐得人脑袋发晕。
每救一个人,孙永迁都在心里嘀咕一句:“兄弟,撑住啊,回头请你喝大碗茶!”可是这话,有时候只是安慰。
八班长躺在地上,脸色苍白得跟白馒头一样,嘴唇直哆嗦。
他拽住孙永迁的袖子,递过来一张写着字的纸条,手还在抖:“永迁,俺求你,帮忙把俺带回家,哪怕是个尸首。”孙永迁看着他的眼神像刀割心,嘴上硬撑着:“瞎说啥,等好了,俺请你吃红烧肉!”其实心底明白,这班长怕是熬不过去了。
班长后来没扛住,听说刚下担架人就咽了气。
每回想起这事,孙永迁心里就扎着根刺,总觉得对不起这哥们。
下午仗打得更凶,担架队都忙不过来,孙永迁有时候干脆自己背,把人一撂肩膀上,喘着粗气往下送。
他个子不高,瘦瘦的,可背一个二百来斤的大汉,硬是没掉下地。
腿上被流弹划了一道口子,裤子上全是血,他咧咧嘴:“这流血也不交钱,哥几个省点用!”还调侃两句,逗得伤兵咬着牙也要笑。
那天傍晚,天边的云像烧红的火,硝烟味越来越重。
有人问他:“小孙,怕死不?”孙永迁拍着胸脯:“怕有啥用,死也得先救人不是?”嘴上说得轻巧,心里其实和谁都一样,怕得要命。
可这一身军装,一身兄弟情,真到那节骨眼上,就是推都推不回去。
一直忙到夜里,绷带全用光了,急救包里只剩下点酒精棉,腿上的弹痕火辣辣疼,头发上还粘着谁的血,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兄弟的。
有人说孙永迁疯了,谁战场上还管别人死活?
可他觉得,救人这事,比命还值钱。
后来,42军给他报了一等功,还把事迹报上了中央军委,说这小子是“战场救护模范”。
孙永迁当时一听,乐得嘴都合不拢,心里却想着:“俺也没干啥,救人救命,天经地义。”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英雄,甚至打趣说:“俺要是个英雄,那得是没后台的英雄!”每次说起那天救了43个兄弟,背出10个,绷带用光64条,他都眨巴着眼睛乐:“你说这玩意儿,救人比打仗省劲多了!”
其实,战场上,英雄没啥模样,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的普通人。
孙永迁现在回忆起来,还能想起那天开阔地的火光、兄弟们喊痛的声音、自己抖得不成样的手。
他说:“那时候想的,就是快点把人拉下去,哪怕多撑一口气,也许就能活。救人这事,要真等不害怕了,说明人都麻木了。”
1979年那仗,不是谁想参军就能体会的。
边境线那阵风,吹得人骨头里都是凉意。
每次回头看,那一等功的证书像红布,晃眼,却压在箱底很久没拿出来。
孙永迁更喜欢讲讲那些救过的兄弟,谁伤好了又回了连队,谁后来家里种了几亩田。
偶尔喝多了,他拍拍桌子:“你们知道啥叫战友不?不是一起吃饭喝酒,是在烂泥地里,还能拉你一把。”
现在有时遇到小年轻,问他当年怕过不?
他笑着说:“怕呀,咋不怕,腿肚子抖,裤子都快尿湿了,可弟兄们喊救命,那还不上?”
这就是孙永迁,一个看着没啥特别,救人却不带含糊的大老爷们。
他没多少高大上的道理,更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对他来说,救人,这就是当兵的天职,兄弟的本分。
再大的危险,遇上了,咬牙就是干。
战场上的英雄,都像他这样,带着一股子倔强劲,嘴上嘻嘻哈哈,心里却装着一条命换一条命的执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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